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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昏暗,还飘着雨。他们在一场战斗结束之后稍作休息。
建筑倒塌,钢筋自混凝土板中突刺而出。让人想起安托涅瓦的身体被紫色晶体占据的情状。
年轻人手握尖刃,明明是身随心动可又手足无措。仪器拉出一条线,声音一阵滴滴滴滴滴。
赛斯对安托涅瓦了解不多,但在他的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女人就像精致的骨瓷,细腻洁白。光润,又毫不刺眼。而现在,完美的骨瓷杯子在黑色的裂缝处嵌满了瑰丽的紫水晶。坚硬精致又脆弱。
所以说啊,某种方面上,姑娘还是“柔软”一点才好。
赛斯没来由地想着。避开极其尖锐易于划伤的边缘,一闪身猫腰进了那片败墟创造的阴影和干燥下。
三角形最稳定,不用晏华说他也知道。
不管是刀骸雾生狂脊泰坦还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死掉之后化为黑雾,连尸体都不会留下。
但是它们留下了不可逆转的东西,就像此时躲雨的地方、还有其他人的死亡。
这里之前像是墙角,被毁坏的庞大建筑掉了好大一块下来,搭成了一个三角形的“洞”。
他看着眼前那块儿地,觉得那些个随风而逝的尸体还在。他想起那只叫多多的小狗还有和那个女仆安拍照的小怪物。
雨看样子还要下一段时间。他毫不避讳地坐在满是灰尘的碎石板上,权杖随性放在左手边。这雨下的像雾,细密的水珠顺着风飕飕地刮进“掩体”里,他将外套拢紧了些。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白天像黑夜,黑夜像白天。混沌又混淆。
再看晏华,荷鲁斯之眼被妥当安置在右手边,他同样坐在同一块碎石板上。
他本来不想坐的,单手擎枪站在一旁,一只眼睛隔着神器神奇的玻璃片儿望着很远的地方,还有混作一团的天和地。他看得见水珠在空气中盘旋飞舞,落在任何可能的地方。
——任何地方。
结果风衣被猛地拽了一下。措手不及,措之不及。一个趔趄之后总算是站稳了身形。
转头看,身后的神官正一手拉着自己开门热烈迎客的前襟,一手牢牢地拽着他的衣服。顺风飘进来的雨在他眼睛上碎碎密密凝了一层。
“坐会儿呗?”赛斯这样说。
晏华慢慢看了赛斯一眼,衣摆一撩也坐在了那块石板上。没擦灰。
雾一样的雨洋洋洒洒。虽小,却也在之前和现在累加起来的这段足够长的时间里让人浑身湿透。两个人隔着两把神器,呼出的二氧化碳在经历了不算远的一段距离之后汇合。
现在是四月底,樱花都要谢了。这场寒雨来的慢,像从半干的海绵里再挤水出来。又像雷切尔那里偶尔被赛斯发现的硫酸盐酸。装在各式容器里,按照需求调出浓度。用于一点一滴的侵蚀。
浓盐酸和浓氨水在一起也会出现雾。
现在,雨打落花,又是一番景致。
晏华想起圣诞节,春节,元宵。那些发生在冬天的节日。
倒数第二天,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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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斯突然拿起权杖,放在右边。
晏华:“?”
赛斯:“右手拿权杖方便。便于应付突发情况。”
然后神官向左边蹭过去一点。
再向左边蹭过去一点。
“......。”
体温逐渐将水汽缓慢又缓慢地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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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句话,冷暖自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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