うわ言

人如其名。

【Y】一个不知道有没有后续的东西。

Y
#眼镜
#

赛斯跟晏华都带眼镜。或者说中央庭戴眼镜的不少,但还是有区别。
赛斯是真近视,晏华的“眼镜”只是一个载体,荷鲁斯之眼的载体。
所以可以说是平光镜?毕竟他本人并不近视。
并且枪法准头相当棒。大学军训时候罕见的十枪百环——事实上是98环,四舍五入近似约等于100。
为什么呢?这是一个故事。

打靶轮番上场,轮到晏华的时候他听见后面有人唠嗑。

唠嗑也不算什么呀。

可是在他打出最后一颗子弹之前听见有个声音飘过来,
“少年打赌吗?如果华仔十枪百环你就半夜去小卖部帮我买桶泡面,火腿肠就免啦。”
语速轻快尾音还上扬,辨识度极高,用膝盖想想也知道是自己上铺那个天天跟猴似的窜上窜下的麻杆儿,军训衣服的兜里随时能掏出来纸巾湿巾防晒霜八仙筒甚至还有装在小喷雾瓶子里面的劲凉六神。

“成啊,他要不是十枪百环,你就给我买一桶。”

“华仔加油啊——”

他听见赛斯这样说。然后故意地、轻微地偏了那么一点点......
bia,子弹出膛。

他仿佛听见身后心碎的声音。

至于半夜翻墙去买泡面差点被抓个正着不过还是顺利逃脱就是后话了。

军训之后就是日常上课,九月秋高气爽天空万里无云,趁着夏末那点热乎劲儿叶子都拼了命的绿。然后就是运动会,开两天,把十一的七天小长假硬生生拖高了一个逼格,变成了九天的秋假。

赛斯作妖,报了个五千。在老师同学诧异的目光中抻抻胳膊伸伸腿,摘了眼镜潇洒地往晏华那边一扔,“华仔帮我看着啊。”,然后上场。
五千米是最后一项,赛斯裹在白色的运动服里迎着蓬勃夕阳的样子显得更瘦,莫名其妙让人想起杨柳之姿等等一系列越想越不对劲的绝对不可能用于形容一个纯爷们的词。晏华捏着眼镜腿仔细打量,发现镜片经历了一天的风吹日晒后早已粘上了一层薄灰。中间凹两边凸的玻璃昭示着它的主人是个不折不扣的近视眼,度数尚中。眼镜腿是普通的黑褐色。晏华随手抽了张纸巾,擦净。然后把目光转回到跑道上。

没想到赛斯晃晃悠悠借前面的人挡了一路风,“划了半天水”之后在最后两圈突然发力,刨去冠亚军是两位太过凶猛的体育特长生,竟也是得了个第三名。他拎着可乐瓶拖着两条长腿,晃晃悠悠蹭过来找他要眼镜。戴上之后露出一嘴大白牙,同时挥动无形的魔杖,神奇地把老师同学疯狂涌至的各种关心鼓励都变成了吐槽。

.....

赛斯大学时候从来没戴过隐形,篮球比赛足球羽毛球网球什么的也统统把眼镜往晏华那儿存着。晏华也没问原因。

再后来是黑门,刚成了神器使的俩人暂且还留在学校。生硬地在使用过程中逐渐熟悉突如其来的陌生力量,以及像千里之外的某个叫安托涅瓦的学生中的leader那样保护着力所能及的部分。

有天来了一群雾生,还有几只刀骸和几只狂脊。

对于刚刚开始的人们,那真是一场苦战。惨痛的代价换取了片刻的胜利。

赛斯可以治愈可以在限定的范围内死而复生,但是其他人不行。晏华护不过来,而且治疗也需要时间。

所以那次就死了人。是个学生,家长找过来。

丧子之痛,气势汹汹。揪着晏华的领子就问,你是学生会的你为什么不护好她。凭什么死的是她不是别人。

那个时候晏华胳膊上好长一道口子,草草消了毒打了破伤风,骨头不知道有没有事,脸上还被划了一道。神器的玻璃片坚挺牢固地挂在脸上,链子随着发怒女人的动作剧烈摇晃。
彼时崭新的尸体被装在蓝色的袋子里,放在体育馆门口——尚算保存完好的体育馆暂且充当了简陋的“医院”。他用余光看见才爬起来不到半天的赛斯在尸袋前单膝跪下,默默念着什么。而后虚画了一个十字。

“阿门。”

他听见这样的话。

赛斯站起身,扛着巨大的权杖走过来,站定。
“晏华你先进去把胳膊处理好。”他把权杖轻柔地怼进他怀里,“这里我来。您先松手。”赛斯补充。

“放心。”他满身鲜血,却毫发无伤。

赛斯脚腕一抬,在晏华转身进门的时候干脆利落地甩上了门。

“我们也很伤心。”赛斯看着家长,蓝眼睛透过才擦干净的眼镜看过去。毫无波澜。
“但是这是事实,在一切结束之前我们谁都会突然死去。”
“我们是神器使,风险自然更大。”
他把那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咽下去了。没说。

.......
“.....所以,请节哀。请理解。”他鞠躬。
低血压突然鞠躬搞的他有点晕。

然后起身的时候挨了结结实实一个大耳刮子。眼镜被拍到地上,耳朵里面嗡嗡响。这下是真的要晕了。

“对不起,但是请您理解。”他重复。

家长到底是一边哭着一边骂地走了,带着厚厚一摞补偿金和尸体。
没冰,赛斯只得拿凉毛巾敷在脸上。一边的课桌上是摔得破破烂烂的眼镜片和空荡荡的眼镜框。他看着拉着家长和尸体的车渐行渐远,想起来袋子里面那个陌生的人。他们素未谋面。

晏华的胳膊上缠了好长的绷带,浓重的药味转来,拿着新的眼镜。镜框与原先的相差无几。
他把眼睛盒子递过去,站在一旁。

他看着赛斯一手按着毛巾一手打开盒子戴眼镜。沉默一瞬之后把碎玻璃塑料框装进那个盒子里,反手收进一个帆布旅行袋。

别问晏华是怎么解决度数的问题的。
荷鲁斯之眼能辨别的可不只是敌人。

“下回试试戴隐形?”晏华尝试开口,周围人声嘈杂。
“玻璃片比较真实。”

“而且我也习惯了。”

他收到了这样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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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没有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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