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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华很轻微地打了个嗝，释放出一口二氧化碳。
冰块撞击在玻璃杯壁上，丁零当啷。杯子里高糖高碳酸的褐色液体还剩一半。
然后他面无表情，制止了赛斯试图往他杯子里加来路不明的枸杞的行为。
“养生啊！华仔！——”
剩下话连同行为被无情镇压。
一家酒吧，中央城区。元宵节。
挺偏挺小的一个卡座里，塞着两位成年男性加一杆权杖。面前的茶几上是两杯可乐，冰块塞满了杯子，和玻璃的容器一起将不远处炫目的灯光折射到两个人的眼镜上。
不像是红酒的场合，没有啤酒。没有烈酒，更没有五颜六色的鸡尾酒。
卡座里舞池不算远但是也绝对不近。硬要形容的话，大概是单身狗喝闷酒的绝佳场所。谁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挤在这边。可乐是普通可乐，不含酒精气泡足。期间赛斯离开过一回，美其名曰上卫生间。
然后他回来的时候带回两碗汤圆。
装在方便纸碗里，漂着塑料勺。
碗也不大，汤圆也不大，普普通通的黑芝麻馅儿，裹在糯米皮里，浸在米色的汤里，热气蒸腾。给玻璃杯镀上一层暖雾。
一人一碗，舞池传来的音乐仿佛在他们之外。
毕竟是传统节日，热场还是怎样的乐曲也都加了些老歌，偶尔还有猜灯谜酒水打折送元宵的活动。
晏华懒得去想那两碗汤圆是不是那么来的，他缩在沙发里，和那个大概是这边常客的神官挤挤挨挨。
卡座周围灯光非常暗，就显得舞池愈发晃眼。深色的环境下，红色和蓝色的灯光在舞池的旁观者眼里就像是另一个世界。
也确实是另一个世界。
但是到底是不是真的是另一个世界？
赛斯解决掉了自己的那份，盯着杯子。
他的肩膀正好抵在晏华肩胛的位置，很硬。小辫子压在身后。
面前是玻璃杯，玻璃杯的另一面是狂欢的人群。
晏华压着赛斯的肩膀，靠在卡座的沙发上。
可乐还剩一半，冰在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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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杯。
“元宵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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